
刘志在皇帝的宝座上坐了四年,他感觉自己就是四肢被绳索拉着牵引的木偶。梁太后病死前,宣布归还朝政,大权移交给桓帝刘志。可是等等,刘志东张西望,看到大将军梁冀那张骄横跋扈的面孔,他手上还拽着拉动木偶的绳索呢。
十九岁的成人总比九岁的孩子要稳重,刘志没有重蹈刘缵的覆辙,尽管他对梁冀把持大权有一万个不满,却小心翼翼地把所有不满隐藏起来。宫廷内外,都是梁冀的爪牙,皇位要坐稳,不讨好“太上皇”是不行的。桓帝刘志下诏,加封梁冀食邑一万户,加上以前的两万户,总共达三万户之多。梁冀的老婆孙寿封为“襄成君”,阳翟一县的田赋租税都归她所有,每年就有五千万钱之多。
梁冀买通皇帝身边有权势的宦官,目的在于更好地监视刘志的一举一动。同时,他把梁家子弟以及宾客朋友,统统安插在各州郡担任重要职务。这样,从宫里到宫外,从中央到地方,梁冀铺设起一个巨大的罗网,这个帝国还是刘姓的天下吗?不,大家只知道有大将军,忘了还有个皇帝哩。
接下来,他要好好享受了。
梁冀与夫人孙寿,分别筑起两座巨大的豪宅,一座大将军府,一座襄成君第。两大豪宅只隔着一条街,内部装潢极尽奢华。宅内有崇台高阁,飞梁石磴,有园林假山,山上罗列草木,驯放鸟兽,可谓是应有尽有。宅第着实太大,梁冀要走上一圈,都得乘马车,其豪华程度,不逊皇宫后院。梁冀与孙寿在两座大宅内日日欢娱,夜夜笙歌。官员前来拜访时,得先被门房勒索进门费,时间一长,看门人都成了暴发户,竟然拥有数万两黄金的家产。
要维持这种穷奢极欲的生活,连梁冀都觉得入不敷出。三万户的采邑与一个县的税赋,竟然还不够花。怎么办呢?梁冀有办法,他先派人暗中调查各地的巨富,罗列一个名单,然后随便给他们找个罪名,抓入监狱,严刑拷打,逼迫其家人出巨资赎罪。许多富人因此倾家荡产,甚至被杀头。比如,扶风有一位富人,名叫士孙奋,非常富有。梁冀为夺其财,竟将他抓进监狱,折磨致死,全部家产没收,总共有一亿七千万钱。
梁冀统治的时代,是东汉最黑暗的一段时期。
在梁氏夫妇大肆挥霍、生活奢靡的同时,国库却一日日地空虚。国家没钱,政府的机构还得正常运转,于是所缺费用就转嫁到百姓身上。朝廷下达命令给地方政府,地方政府为了凑足征收款,对原本生活穷困的百姓采取压榨手段。民不聊生,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或死于官府的棍棒之下,或走投无路选择自杀,一了百了。
可是梁冀也有受挫的时候。
元嘉元年(公元151),大年初一,文武百官齐集金銮宝殿,向皇帝刘志贺岁。梁冀大摇大摆上殿,腰间佩着一柄宝剑,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喝道:“梁冀退下。”大将军不由得心头一震,其他文武大臣更是惊呆了。谁敢呵斥梁冀呢?乃是尚书张陵。朝堂之上,除非有“剑履上殿”的特权,否则佩剑上朝乃是死罪。梁冀竟敢佩剑上朝,张陵马上弹劾他目无君上,理应交由廷尉论罪。
治大将军的罪,张陵不是疯了吧,谁敢治他的罪呢?皇帝都不敢。桓帝刘志灵机一动,做了一个折中处置:罚梁冀一年俸禄。一年俸禄,对梁冀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,这个处罚仅仅是象征性的。也亏得刘志的智慧,要是真把梁冀交给廷尉治罪,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自己。
固然,张陵赢得精神胜利,可梁冀并没有输。
不久后,他就把游戏规则给改了。不必梁冀亲自出马,自有一帮小喽啰鞍前马后打点。首先是肉麻的吹捧,把梁冀捧为圣人,圣人就应该享受一些特权。什么特权呢?“入朝不趋,剑履上殿,谒赞不名。”就是说,入朝时别人要小步快走,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;别人不能佩剑,他可以佩剑上朝;谒见皇帝时,只叫他“大将军”,不报姓名。以后梁冀佩剑上殿,谁都没法呵斥他。
桓帝刘志又不是傻瓜,难道看不出梁冀的野心吗?这家伙离篡位只有一步之遥了。说实话,没有人比桓帝刘志更痛恨梁冀。皇帝身边的人,多数都被梁冀给收买了,每天密探们都要把皇帝的一举一动向梁冀汇报。他说过什么话,见过什么人,甚至吃了什么,梁冀都了如指掌。除了拥有“皇帝”的尊号之外,刘志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权力。
就算在皇宫内院,刘志也没有自由可言,皇后梁女莹是梁冀的妹妹。皇后控制欲极强,刘志虽然后宫美女如云,在皇后监控下根本难以接触其他女人。梁皇后与前几任皇后一样,没有生育。若有妃子被皇帝临幸而怀孕,无一不惨遭毒手。当皇后成为一座压迫的大山时,刘志对她越来越讨厌,怨气又不能发作,只能憋在心里。
至于朝中大事,完全是梁冀说了算。
当外国或地方政府向朝廷进献贡品时,最好最贵的,先送给梁冀,皇帝收到的仅是次品。想要升官发财的人,排着队去梁冀家中送礼,没人来求皇帝。已经升了官的人,要先去梁冀家中谢恩,然后才能放心上任。
辽东太守侯猛看不起梁冀,升迁不肯去送礼谢恩,结果被梁冀找了个罪名,处以腰斩酷刑。荆州刺史吴树曾查办梁冀宾客门人十余人,在赴任之前被梁冀毒杀。郎中袁著年轻气盛,在皇宫门外上疏抨击梁冀擅权,被梁冀派人逮捕乱鞭打死。袁著的好友胡武几乎被杀光全族,死了六十多人;另一位好友郝絜不愿连累家人,在梁冀家门外服毒自杀。文人崔琦写文章讽刺梁冀,被梁冀免职,遣回老家,后被逮捕处死。诸如此类的事,数不胜数。
梁冀的独断专行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桓帝刘志如坐针毡,惶惶不可终日。
延熹元年(公元158)某日,太史令陈授通过小宦官徐璜,秘密向桓帝刘志进言:“发生日食变异,问题出在大将军梁冀身上。”刘志没有想到的是,如此秘密的举动,梁冀竟然很快知道了。陈授被逮捕,暴死狱中。梁冀的爪牙无所不在,桓帝感觉头皮发麻,自己如同光着身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,无处藏身。
一年后(公元159),刘志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,梁皇后终于死了。在刘志看来,梁皇后就是梁冀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,他早就不喜欢她,只是没胆子发作。两人情感越加疏远,梁皇后又怒又怨,脾气越来越暴躁,终于一病而死。刘志忽然有一种从被压迫中解放出来的快感,一身轻松。梁皇后一死,梁冀失去监控皇帝的一张王牌,这张牌必须补上。谁来顶替梁皇后呢?梁冀相中一人,她就是选入宫中的贵人邓猛。
邓猛是何许人,为什么梁冀会把她当作自己人呢?
这事说来话长。邓贵人的父亲死得早,母亲邓宣改嫁给梁纪。梁纪是谁呢?正是梁冀夫人孙寿的舅舅。梁纪成了继父,邓猛一度改姓为梁,成为梁氏家族的一员。梁冀夫人孙寿有意培植自己的势力,遂把邓猛视为自家人,送入宫中,成了邓贵人。梁皇后死后,后宫中与梁氏关系最近的女人便是邓贵人,梁冀有意让她当皇后。不过,邓贵人与梁冀虽扯上点亲戚关系,也只能算远房亲戚,凭什么要充当你的耳目呢?梁冀就打算认邓贵人为干女儿,有了父女名分,关系就不一般了。
问题是,邓贵人是梁纪的继女,梁纪是梁冀夫人的舅父,从辈分上看,邓贵人与梁冀是同辈啊!我们中华文化最讲究秩序,辈分乱不得的,梁冀要认邓猛为干女儿,老妈邓宣能同意吗?
大将军梁冀的想法很简单,邓妈妈不同意,干掉她不就完事了。于是他派刺客前去行刺邓宣,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,竟意外失手了。原来邓宣与中常侍袁赦是邻居,刺客使出飞檐走壁的神技,打算从袁家屋顶跳入邓家。这一天,袁赦正好在房中,听得屋顶有声响,怀疑是盗贼,便吩咐家丁围捕。刺客还未潜入邓家,便被擒获。袁赦一审问,刺客全都招供了。袁赦大吃一惊,告知邓宣,邓宣魂飞魄散,连夜入宫,向女儿邓贵人哭诉。邓贵人一女流之辈,只能向皇帝求助了。
桓帝刘志怒不可遏,梁冀倒行逆施,他已忍耐很久了,没想到竟要骑在自己头上拉屎。是可忍,孰不可忍!自己堂堂一个皇帝,连宠妾的家人都保护不了,岂非让天下人耻笑吗?
怒在心里,但刘志没有表露出来。他晓得宫廷内外,遍布梁冀的眼线,得小心谨慎才行。一旦意气用事,只能落得个质帝刘缵的下场。刘志铁了一条心,得干点大事,这事光自己干不行,要有帮手。皇宫之内,他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,就是贴身宦官唐衡。他想找唐衡来商谈机密,既然是机密,就不能公开说,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说。
哪儿安全呢?厕所!
刘志十几年皇帝没白当,可以看出他多么小心翼翼。正是谨慎小心,他才活到今天。他假装上厕所,只有贴身宦官唐衡跟着。皇帝的茅厕,没有闲杂人等,刘志四顾无人,压低声音道:“宫中左右侍从,谁跟梁氏不和?”这种表情,唐衡从来没见过,他小心地答说:“中常侍单超、小黄门左悺与梁不疑有仇,还有中常侍徐璜、黄门令具瑗,也跟梁氏有嫌,还有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皇帝摆摆手,打断唐衡的话。一来他担心隔墙有耳,说多容易生事;二是要参与绝密行动的人不能太多。唐衡说了四个人,都是梁氏仇家,加上自己,总共五个人,这就是皇帝仅有的五张牌。
知道哪些是梁氏仇人,桓帝刘志心中就有数了,他想办法把梁冀的爪牙支开,召单超、左悺到密室之内。皇帝开门见山就说:“梁冀兄弟,把持权柄多年,胁迫宫里宫外,公卿以下官员,无人敢违抗。朕打算除掉梁氏,常侍意下如何?”
单超与左悺曾经得罪梁冀的弟弟梁不疑,梁不疑将其家人抓起来投入监狱。两人与梁氏势不两立,只是势单力孤,无能为力。皇帝既然有除掉梁氏兄弟的想法,两人岂不惊喜,当即表示:“梁冀是祸国殃民的乱贼,早就该杀了,只是臣等才能庸劣,这件事,还得陛下做主才行。”
单超、左悺入伙了,皇帝把徐璜、具瑗召来,两人同样入伙。就这样,皇帝与五个宦官歃血为盟,组成一个反梁集团。单超告诫皇帝说:“陛下既然心意已决,千万别再提此事,梁氏耳目众多,一旦走漏消息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单超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。
梁冀耳目众多,皇帝与五宦官秘晤于密室,这么机密的事,也被梁冀得知。为防万一,他派中黄门张恽入宫宿卫,暗中调查皇帝与五名宦官。只是梁冀早已视皇帝为木偶,不相信低能皇帝有翻江倒海的本领。
凭多年在宫中养成的敏锐嗅觉,单超意识到梁冀已有怀疑。形势急迫,必须要当机立断,反正就是贱命一条,豁出去了。他找来其他四人一起商量,商量的结果:立即起事!
五名宦官兵分两路。一路由具瑗率领宫廷卫队,逮捕梁冀派来的张恽,罪名是“无故入宫,欲图不轨”。另几个人拥桓帝上殿,召尚书火速入朝,皇帝当庭宣布梁冀大逆不道,罪不容赦。尚书们个个目瞪口呆,十几年来一直不吭声的皇帝,竟然突然向梁冀开火。皇帝毕竟是皇帝,怎么说也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,至少名义上如此吧。皇帝先发制人,无疑是正确的,对平庸的朝中官员来说,谁先下命令,就听谁的。
皇帝发布诏令,派尚书令尹勋持节前往各要害部门,勒令丞、郎以下官员,一律全副武装,守住自己的地盘。同时,把各部门的印绶符节,全部收缴。在汉代,没有符印是无法调动军队的,这一点十分重要。汉代的军事制度有其优越之性,只认符印不认人。这么一来,兵权控制住了。可是桓帝仍然十分小心,他没有冒冒失失地调动皇宫之外的军队,担心将领们听命于梁冀。他以守卫宫廷的虎贲战士、羽林军为主力,拼凑一支武装,人数不够,就把马夫也派上用场,总计一千余人,在宦官具瑗、司隶校尉张彪的率领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包围梁冀的大宅,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。
梁冀做梦也想不到,他苦心经营十几年,党羽遍布,却被皇帝黑虎掏心,直捣死穴。一向骄横跋扈的他,突然不知所措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光禄勋袁盱持节前来,向梁冀宣读皇帝诏书,收缴大将军印信,贬为“都乡侯”。梁冀默然接受诏书,交还大将军印,返回内室。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,只是想不清楚木偶皇帝哪来的勇气呢?
这一天,梁冀与夫人孙寿,双双服毒身亡。梁氏帝国之梦,就此破灭。
接下来是一番大清洗了。梁冀、孙寿的内外宗亲,被一网打尽,无论男女老幼,一律杀头。其他梁氏爪牙,包括公卿、将校、刺史、太守等,有数十人遭牵连被诛。太尉胡广、司空孙朗等,对梁冀阿谀奉承,一概免职,贬为庶人。梁冀的庞大家产被查抄,变卖充公,总计达惊人的三十亿钱。
梁氏被诛,整个京城沸腾了,百姓奔走相告,无不拍手称好。一个黑暗的时代结束了,大家睁大眼睛,等待光明。奇迹会出现吗?有一点点小盼头。
最明显的一个转变是,忠正之臣又回到朝廷之上。黄琼被提拔为太尉,位列三公之首,开始整顿政坛上的歪风邪气,一连弹劾各州郡贪官污吏十余人,将他们绳之以法。黄琼又起用有清节之名的范滂,陈蕃等人入朝为官,范滂一口气弹劾刺史、二千石等二十余人。一时间,朝廷俨然有中兴的气象。
然而,外戚毒瘤被拔除,宦官毒瘤却成熟了。
单超等五名宦官,提着脑袋发动政变,侥幸成功。五人全部封侯,单超的采邑二万户,徐璜、具瑗、左悺、唐衡各一万多户。帝国总在不经意之间走向两个极端,不是外戚擅权,就是宦官得势。这两大力量,左右着朝廷,决定着国家的命运。除五侯之外,汉桓帝身边几个贴身太监,包括侯览、刘普、赵忠等八人,全部封为乡侯。一时间,宦官权势无人可敌。
去了一个梁冀,来了一窝宦官。对于国家来说,换了汤却没换药。宦官们的骄横残暴,比起梁冀来,毫不逊色。宦官五侯中,除了单超死得早外,其余四侯横行天下,作威作福,百姓怨声载道。当时民间歌谣这样写:“左回天,具独坐,徐卧虎,唐雨堕。”什么意思呢?就是说左悺有回天之力,能力通天;具瑗像庙里的大神,高高在上,唯我独尊;徐璜如虎横卧,无人敢犯;唐衡权势如天降暴雨,遍布天下,无孔不入。
几位正直的人士挺身反抗宦官权势,不是被处死,便是遭流放。原本立志于整肃朝政的太尉黄琼也灰心丧气,自知无力控制宦官权势,索性称病不朝,到桓帝延熹四年(公元161),被免去太尉之职。
宦官势力急剧扩大,从宫廷、皇城向全国蔓延。宦官的亲属纷纷鸡犬升天,单超的侄儿单匡为济阴太守,弟弟单安为河东太安,左悺的弟弟为陈留太守,唐衡的哥哥唐玹为京兆尹,侯览的弟弟侯参为益州刺史……只要有权力的诱惑,人们很快就与自己过去所属的阶层分道扬镳。若缺乏一种道义上的自我约束,不论出身,只要沾上权力,就会急剧坠落,如同吸食鸦片一样,沉沦于深渊而不可自拔。这些出身寒微的暴发户比旧官僚更贪婪无度,单匡贪污五千万钱以上,侯参贪污超过一亿钱……梁冀的爪牙们刚刚盘剥完,宦官的爪牙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压榨,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呢?
尚书朱穆上疏皇帝,强烈要求限制宦官权力,禁止宦官干政。桓帝听完脸色大变,一声不吭。在皇帝看来,没有宦官,哪来的皇权?梁冀一手遮天时,你们这帮所谓的“忠臣”都干什么去了!有皇帝的庇护,宦官们无所顾忌,对朱穆的迫害随之而来。刚直的朱穆最终垮了,在悲愤中病死。
太尉杨秉是杨震的儿子,他是东汉名臣,也是反宦官斗争中最卓有成就的人。他打击宦官集团十分讲究策略,并不直接针对宦官下手,而是先扫除其外围势力。延熹四年,杨秉上疏皇帝,要求限制宦官家属及宾客在政府部门任职,并以严刑峻法处置贪官污吏。包括青州刺史羊亮在内的五十多名官员被处死或免职,宦官所培植的势力遭到沉重打击。
两年后(公元165),杨秉再次重拳出击。他收集宦官侯览的弟弟、益州刺史侯参贪污上亿的证据,提出弹劾。桓帝下令查办,杨秉将侯参押解回京城,赃款赃物一并押回,总共装了整整三百辆车。人赃并获,侯参绝望之下,服毒自尽。杨秉仍然穷追猛打,矛头直指大宦官侯览,弹劾他对弟弟贪污有纵容之责。桓帝刘志也没法保住侯览,只得将他免职。
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已经倒下,杨秉乘胜追击。很快,司隶校尉韩縯弹劾左悺及其兄左称,左悺兄弟两人干尽坏事,心里恐惧,双双服毒自杀。曾经被老百姓称为“左回天”的左悺,竟然回天乏术,落得个暴死的下场。紧接着,韩縯把目标转向“五侯”中硕果仅存的具瑗,弹劾具瑗的哥哥具恭受赃甚多。具恭被捕入狱,具瑗为了博得皇帝同情,主动请罪。桓帝刘志把他贬为都乡侯,赶出京城,最后死于家中。
至此,为汉桓帝发动政变夺权的宦官五侯,单超、唐衡、徐璜三人已死,左悺自杀,具瑗被贬。曾经不可一世的五侯,就这样在历史的舞台上消失了。不过,宦官作为专制社会里的一个怪胎,却难以连根拔除,一批当权的宦官倒下了,另一批人很快会继起。
(摘自《汉朝原来是这样》 醉罢君山/著 现代出版社/出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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